溫柔的漫長戰役
「小詠這次吸毒後，又咬傷小孩了」
「小詠五天都不讓孩子去學校」
「阿公擔心我們聲請保護令，會影響小詠的未來」
「車子輪胎全被小詠刺破了、房門也被撞爛」
「小孩子會不會因為害怕失去爸爸，所以忍耐爸爸對自己的行為」
「如果我是小詠的前妻，我也不敢回來」
Photo by Gita Krishnamurti on Unsplash
「小詠五天都不讓孩子去學校」
「阿公擔心我們聲請保護令，會影響小詠的未來」
「車子輪胎全被小詠刺破了、房門也被撞爛」
「小孩子會不會因為害怕失去爸爸，所以忍耐爸爸對自己的行為」
「如果我是小詠的前妻，我也不敢回來」
夏左阿嬤用她沙啞的聲音一口氣吐出這些事……。夏左阿嬤不知道如何在保護孫子及不傷害母子感情之下做決定，社工參與夏左阿嬤拾起盾牌捍衛孫子安全的行動，亦陪伴夏左阿嬤含淚退縮回去的狀態，她的勇敢與懦弱同時並行。我們不捨夏左阿嬤的處境，但接受這樣有情有義的她，並鼓勵她一步一步來，想清楚再選擇，不急。
直到夏左阿嬤出席暫時保護令開庭後，她被法官的話一棒打醒，徹底覺悟！法官向阿嬤比喻當前小詠的狀態就像隻瘋狗，而身為大人，我們應該讓孩子遠離可預期的風險。夏左阿嬤開始奮力爭取孫子們的監護權、積極與社工討論安全計畫及連結目睹服務，我們看見她用盡全力保護孫子們的童年，甚至未來。
身為孫子的監護人，夏左阿嬤承攬養育孫子的責任，她沒有逃避。她在親職小聚談起小詠的種種行為後無聲地落淚。在兒童團體中累到睡著也還是在旁陪伴孫子；在某幾個夜晚跟過度寵溺小詠的阿公大吵，阿公的理直氣壯簡直讓夏左阿嬤氣炸，背負重責的她心中有滿滿的委屈與為難。但她依然甘願面對、嘗試解決。
回過頭來，社工引導阿嬤思考，這個家如何變成此刻的模樣？夏左阿嬤說，過去與阿公為了事業或許疏忽管教小詠，後來小詠也失控了。梳理家庭脈絡的過程中總躲不過傷痛，夏左阿嬤曾在親職小聚提到，面對小詠的狀況以及未來擔負起孫子的照顧，她覺得就像面對巨大迷宮一樣的壓力和挑戰。但此時夏左阿嬤害怕再不做些改變就來不及挽救孫子了，她接受社工的建議先處理親職教養與孫子的忠誠議題，並即將開始孫子的個別諮商和親子諮商。
在陪伴夏左阿嬤一年多來，我看見她在改變與傳統價值中不斷拉扯，她那被磨損的心始終盼望孫子能健康快樂成長、小詠能回歸正常生活。家虐案件錯綜複雜，這是一場溫柔的漫長戰役，用她最柔軟的心打仗，用她最堅強的心守護孫子。她是我心中的神力女阿嬤，她或許沒有特別的魔法，但她擁有的努力和能量，讓這個家開始慢慢轉動並且越來越好。
Photo by Gita Krishnamurti on Unsplash
文/ 新竹工作站社工 楊婷恩
